伊斯坦布尔的新王
本帖最后由 Philchase 于 2023-2-11 13:52 编辑‘当我们绝望的时候,菲莉卡斯女王,那一颗代表智慧的蓝色流星划破了夜幕,将我们从漫无边际的深渊里拉了起来。’--伊斯坦布尔谚语人总是被时间牵着脖子不断向前、跌跌倒倒,时间不会体谅你,哪怕在你遍体鳞伤的时候都不会给你一次喘息的机会。 我的父母在我的眼前消逝,而我:辛希雅·菲莉卡斯·蒂安娜·薇诺娜·阿尔法兰斯。按照伊斯坦布尔的传统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新女王,尽管我现在才七岁,可能我明天穿一件漂亮的衣服都需要仆人来辅助我,但现在一切都因为时间而改变了。 大臣们盯着漫天大雪沉默不言,而当时的我却站在原地默默的抽泣着,所有的重担一下子全部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甚至来不及反应。明天该做什么?后天该做什么?这些大臣叫什么名字?以后该怎么办?爸爸妈妈多久回来或者是再也不回来了?还有我当初狂妄谈论的战争,我害怕的不行,天气很冷让我不得已抱住自己。苏尔,尤希雅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是神的子民,她到底哪里来的胆量敢与神的子民抗衡。 硝烟是白色的,而纷争也随着硝烟袭来,时间随着指针将又一个厄运敲响在了我的耳边。当时的我正被寒冷逼得哈着热气,烟雾缭绕之中,我看到了一些大臣正盯着我,眼神里不怀着好意。 “尊敬的女王,辛希雅女王。您知道现在的局势吗?由佩克里特元帅死守的前线,就连人算上去也只够抵挡两个月。您还小,为了伊斯坦布尔的人民,或许皇宫内的大事应该交由我们这些老臣来处理为好。”这话是福伦卡斯特说的,作为皇宫的大臣他一向反对父亲的作为,而现在这个恶心的人正在向我慢慢靠近。 侍卫、仆人、管家在这时都默不作声,皇宫里暗地厮杀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何况他们的命都在士兵的枪口上。我害怕,往常的自傲、嚣张的气焰现在变成了恐惧和颤抖着后退,我连拔出父亲的枪的勇气都没有,周遭至少有四十名士兵,我只能将手指搭在扳机上和这家伙拼死一搏。 “辛希雅女王,这都是为了大家好,为了人民。您还是女王啊!我们只是想帮您、为您分忧解难而已。您只需要将皇冠取下来就行了,看。”福伦卡斯特说着,就将他的那顶华丽的帽子取了下来,他还是他。‘不要放弃你的人民,辛希雅宝宝。’是啊,阿黛拉这句话才在我耳边说过不到三十分钟,我是王!我是伊斯坦布尔的女王!当之无愧的王! “不必由你操劳福伦卡斯特大公,作为女王,我的所作所为都将成为人民的指路灯!而你们,我需要辅佐的时候,我自会安排你们前来。”我站住了脚,不再有任何退让,我与那懦弱的家伙面对着面、眼神对着眼神,他那刚刚窜起来的一点微弱的自信之火被我无情的掐灭。见福伦卡斯特没了动静,我忠实的老管家卡布兰和可怜的仆人安尼塔娜赶紧冲了过来将我抱住,并准备离开这里。 “嘿!”那可怜的老鼠,见奸计未能得逞,终于露出了他那本来的丑陋模样。卫兵围住了我、卡布兰和安尼塔娜三人,为了护住我,安尼塔娜将我紧紧地抱在了她的怀里。“辛希雅,你的父亲、你的母亲已经走了,还要我们说的再直白一点吗!”他举起了手,卫兵们的枪也随之抬起,瞄准了我们。 “嘿!”熟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我和他争吵、我和他比试,但他应该在前线啊!这是这个冰天雪地里我所收到的最为惊喜的礼物!是佩克里特!“把枪都给我放下!向你们的女王下跪!”佩克里特灰头土脸的,炮火的硝烟将他在宫殿时那还算干净的脸染得像煤炭一样。他的嗓音就像炮弹一般瞬间击碎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就连我可怜的安尼塔娜都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佩、佩克里特。。。”福伦卡斯特害怕极了,他就像冬日的老鼠,在那里不住的抖动着下巴,而现在到他一动也不敢动了。“对,福伦卡斯特。佩克里特,在这儿呢!佩克里特,你还认得我吗?哦!我看到你想干什么?你想夺取我救命恩人女儿的位子吗!”佩克里特咆哮着,简直快把福伦卡斯特的耳膜震破了,他手里的枪都快直接塞在了福伦卡斯特的嘴里。 “不、不。。。没有,我们只是。。。”福伦卡斯特连看都不敢看佩克里特一眼,他被抓着领子提了起来,头只能偏在一边,像个小丑一般撅着他的嘴。对,他还想望向他的同党,乞求他们的帮助,可他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佩克里特的士兵拷押罪犯的场景。 “那你想要怎么?你是想谋杀我们的女王、你是想夺取王位、你是想叛国吗!”佩克里特越说越大声,还把手枪离福伦卡斯特的脑袋越来越近。 “不、不,我们只是、只是想向女王效忠,我上去,向她致以最高的敬意,是的,是这样的。” 闹剧就这么结束了,由佩克里特结束的,而不是作为万人之上的我结束的。我的父亲和母亲离开我不到两个小时,我的皇宫便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危机事情,这让我陷入了迷茫。还好我忠实的管家卡布兰在将我送回房间后,立即安排仆人将场地收拾干净,还将我明天所需要做的事情安排妥当,我真的很感谢他,没有他我当女王的日子会多出来许多麻烦事。 夜晚,望着天花板,我陷入了那温馨的回忆,父亲、母亲,一切是多么美好,而这一切又在转眼间从我的指尖流逝。我脱下了父亲给我的斗篷,突然间一股剧烈的悲痛感从我心中涌来,这股疼痛让我难受的跪倒在地。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却不能言语,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在不停的抽泣,我极力想控制住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股透彻心扉的伤痛让我哭了一整晚。 ‘咚、咚、咚。’天色很早,按照往常这时应该是我的休息时间,而门外已经有人在急促的敲门了,是我的仆人安尼塔娜。这时我才发现我躺在地板上,泪水浸湿了地板,而我的头发像鸟窝一般乱糟糟的,我的脸也如花猫脸一般,衣服还没有更换。 “进来。”话音刚落,可怜的安尼塔娜便推门而进,她突然间尖叫起来。“呀!我亲爱的女王啊!您怎么还是这一副打扮啊?今天您可是要在宫殿里向所有大臣宣誓您的上位,并且分配工作呀!”她着急的像小鹿一样,在我的房间里蹦来蹦去,替我找衣服、替我化妆、帮我擦脸,还在出发前抓住最后的一点点时间帮我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快走吧、快走吧!辛希雅女王,今天的您可比昨天的您更加的万众瞩目,您今天、以后,可都是宫殿里最明亮的那颗星啦!”安尼塔娜高兴极了,推着我都是蹦蹦跳跳的。 “其他仆人呢?”我问到。安尼塔娜说,他们都被佩克里特关进了牢房,等待着我今天上宫殿宣誓后,向所有人审判他们呢。“佩克里特元帅说,这是杀鸡儆猴,以后就没有人敢随意的冒犯女王您了。”安尼塔娜说到。 “那你呢?安尼塔娜?”我的问题让可怜的鸟儿失去了刚来时的神采,她呆在原地踌躇着,扭捏着摇晃着身子,鼻子也不间断的抽泣起来。“女、女王,我、我。。。。”可怜的 安尼塔娜,到这时都没有想着为自己辩护一下,而是满脸委屈的望着我,乞求我宽恕她那何时都不存在的过错。 “过来呀,亲爱的,我只是开个玩笑。今天若是我不如昨天那么美丽,那我才会好好的惩罚你。”她永远是那么呆头呆脑的,但也永远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她果真信了我的话,又蹦蹦跳跳的推着我走向了宫殿。 没有了艾里希,没有了阿黛拉,整个宫殿就没有了往常的生气。一个家是需要所有人共同维护,才能够焕发生机的,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有那些我不认识的大臣们。他们都很严肃,苏尔在步步紧逼,没有人想再说笑什么。 安尼塔娜跟在我的后面,帮我提着那长长的裙摆。不到一米三的我在四十八位大臣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了我父亲的座位。我走了很久很久,像往常,半分钟的路程如今却花了我一生艰难向前。佩克里特在王座旁等待着我,这次是他亲自来当我的护卫,这让不安的我收获了些许安心。 啊。。。终于到了,他的座位属于我了,他的座位还是那么的耀眼,还是整个星球权力的象征。阿黛拉的位置不见了,或许人们将它投入了遗忘,我的也不见了,以前懦弱的小公主也应该被遗弃。才过了多久。。。。。。 “女王。”安尼塔娜将我安置好后,悄声提醒了我一下,该给大臣们说些什么了。佩克里特,他没有回应我,该让我独当一面了,我现在该像父亲一样了。 “你们是不是想,去苏尔的该是我?”我轻声说到,但大臣们只是听着,寂静的让人害怕。“你们是不是想,一个七岁的王,简直是这个国家的耻辱?”我脱下了我的斗篷。“你们是不是想,坐在这里的王,远不及以往的任何一位英明?”我站了起来。没有人想说话,任何人在这时向王提议都是愚蠢的,佩克里特见情况不对,立即说到:“女王,时候不早,我们应该分配。。。” “你们错了!”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的一切都在此时爆发。我想到了阿黛拉,我想到了我过去的一切。“站在你们头上的!是王!我不管什么舆论!我不管什么蔑视!如果他们有胆!那就来直面于我!我:辛希雅·菲莉卡斯·蒂安娜·薇诺娜·阿尔法兰斯在此,接受任何人的挑衅!”我的怒吼传遍了王宫,这让底下的大臣们人头攒动起来。“我们是神的子民,现在苏尔在向我挑战,那就让她过来!让她知道什么是伊斯坦布尔的愤怒、什么是我的怒火!现在,我命令你们,向伊斯坦布尔现在、将来以及永远的王效忠,有什么异议吗?”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他们都看着我,我也盯着他们。 王和大臣总是要相互博弈的,更是要相互监视的,在那天的宣告上,很明显是我赢了。没有过多的煽情和感人肺腑的发言,我向来不会说这些花言巧语的话。我的每一句发言都让佩克里特紧张,他担心我这狂妄的话语会让下面的大臣们暴乱,但所幸的是每一个人都在战争的冲刷下爱上了强硬态度的我。 我释放了昨晚暴动的一部分仆人,他们没有威胁并且确实对宫廷的事物十分了解,但他们的假期和薪水统统减为原来的三分之一。我听从了佩克里特和各位大臣的建议,将一部分关押的大臣释放了出来,他们可能无罪,但他们的政治处理确实完美。 在宣告的最后,在所有人都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拔出了艾里希给我的枪,并上好了一颗子弹打向了天花板,枪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在好奇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铁链的声音在地上摩擦出了刺耳的声响,一个失去了原本光鲜亮丽着装的老鼠,从地牢那阴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他们确实喜欢那种肮脏的环境,当他从那里钻出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没有什么落差感。 “啊,福伦卡斯特。亲爱的,快过来。”我没有让任何仆人去扶他,铁链的声音伴随着他耷拉着的腿越走越响。佩克里特看到这一情景眼睛都瞪大了,他赶忙过来想阻止我做一件蠢事,因为他看到了我又将一发子弹上了膛。 “哈、哈,女王。我在这儿呢,我、我悔过了,这几天在牢里我真的。。。。。。”老鼠看到了我上了膛的枪,他的四肢开始不由自主地乱颤起来,他开始痛哭流涕,向我乞求原谅。什么在皇宫里尽心尽力十余年诸如此类的事。 佩克里特压着我的手,现在数十位大臣都看着我,真要做出如此鲁莽的事,后果不堪设想。但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杀掉这只老鼠,我挣开了佩克里特的手,一把压住了福伦卡斯特的头,将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啊,亲爱的。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我问道。“这、这,我有眼无珠,喝醉了酒,无意冒犯了女王,不不不,至高无上的、尊敬的女王大人。”福伦卡斯特的油嘴滑舌确实在关键时刻能救他的命,不过我也并没有打算杀他。“那你今天是想?穿上你的新衣服,回家吃好喝好,还是在这里就这样,像昨天那样和我继续冒犯下去呢?我的财政部长?” 我得到的回应和我想的相差无几,他磕了又磕,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的向我宣誓着忠诚。我安心了,至少在最近的一段时间,我在所有人的眼里算的上有一点点作用了。 这就是新王,这就是我的生命中最具标志性的崭新的一天,或许明天也是崭新的一天,但今天的我是伊斯坦布尔的新王,毫无疑问的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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