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快步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我们可爱的小菲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的博士了,在忍受了数日的寂寥之后,她终于收到了博士结束任务的消息,急切的心早已按耐不住,她踏上了小镇的街道,快步前往街尾的罗德岛办事处,她的博士就在那里。
“哟,这不是迷迭香嘛,这么着急...啊!是博士回来了吗?”
“是的张姨~我现在正要去见博士!”
迷迭香一边小跑,一边和热情的小镇的居民打招呼,在这里停泊的数周时间里,她渐渐熟悉了这个小镇,这里的居民也对她关爱有加。她看见街边搬花盆的老人,虽然着急去见博士,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姜大伯早上好,让我来帮你搬吧。”
“呵呵,谢谢你了小菲林,不过你不是着急去见博士吗,这些花盆我自己慢慢搬也成。”
“您腿脚不是很好,就让我帮忙吧!”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迷迭香屋里屋外的跑,搬完后就像照顾孙女一样用毛巾擦掉她身上沾着的土渍,还不忘抓一把糖塞进她衣兜里:
“辛苦你了,这些糖你拿去和博士分着吃。去吧,博士还在等着你呢。”
佝偻的身形、慈祥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位和蔼可亲的卡普里尼老人,直到迷迭香道别离开后,那满是皱纹的眼角才散发出淡淡的杀气。老人用拐杖杵了两下地面,一群穿着黑色皮衣的健硕大汉从地下室涌了出来,为首那人向老人恭敬行礼:
“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好像有那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虫盯上咱家那漂亮的小花了,能帮我捉一下吗?”
壮汉顺着拐杖所指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迷迭香那娇小的身影,她正匆匆穿过街道,如洁白的花朵般点缀在人群之中。
“啊...我看到了,确实有臭虫啊。”
壮汉扛上绳子,大步离去,片刻便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丢在老人面前,男人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嘴里骂骂咧咧吐着各种粗口。
“他***!你们抓我要干嘛!我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
“生面孔啊~ 年轻人,刚才那小菲林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你的视线,你一路尾随她...嗯,是想做什么呢?”
“老东西你不知道吗?那可是罗德岛领导人的情人,只要抓了她,罗德岛研发的抗源石药剂要多少有多少!卖了那可是一生不愁啊!我、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啊,我可是这里最大的黑帮——盘角帮的人!你们抓我那就是阻碍我们帮派赚钱!小心被我们老大灭门!”
话音未落,一众人都大笑了起来,老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呵呵~ 阿刚,咱帮里什么时候招了这么一个傻子?”
“哈,您别开我玩笑了,我带出来的人要是这德行,您早就把我浇进水泥里沉海了吧。”
绑在地上的男子还没搞清楚情况,抬起头还打算争辩些什么,直到这时他才看见老人拐杖上刻着的黑色羊角印记与壮汉大臂上的文身,顿时萎缩成了一摊,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裤子。
“年轻人,你说的没错,抓了她确实能从罗德岛那里赚到不少......这样吧,给你个机会,你想加入我们盘角帮吗?”
“诶...诶?可以吗?务必让我加入!我一定抓住那菲林,给您老送上一大笔钱!”
签字、画押,那个不自量力的年轻人正幻想着靠这一单在帮派中平步青云,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帮派成员阴冷的笑容。
“那么,恭喜你正式加入我们盘角帮,接下来就按照盘角铁规来审判你吧。”
男子愣在原地,他还未搞清楚情况。周围的帮派成员背手肃立,如城墙般将他与老人围起,看向他的眼神就只有无尽的鄙夷。男子刚想质问,老人的铁杖重重杵向地面,霎时火花飞溅、沙尘四起,吓的他一个激灵跪在地上。
“兄弟们,按照帮规,帮内成员对妇孺下手的如何惩治?”
“折断手脚!赶出帮派!!”
“如果是妄图伤害我干孙女迷迭香的愚蠢之徒呢?”
“抹杀!抹杀!抹杀!!!”
喊声震耳欲聋,老人一只手拎起那个瑟瑟发抖、瘫软到无法站立的男人,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血海深渊般暗红色的眼眸逸散着彻骨的杀意,凛冽的目光将恐惧刻入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只是一个对视,男人便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如烂泥般失去了意识。
“哼,就这点胆量还敢对我干孙女下手。阿明,前两天地下搏斗场不是死了几个嘛,你先拿这个凑合凑合吧”
随手一丢,男子如破布般摔到地上,滚出去好几圈,名叫阿明的壮汉拾起他的一只脚,将他拖进地下室,老人则掏出手绢用力擦了擦手,这才拿出剪刀修剪刚刚迷迭香搬出来的盆栽。
“对了,阿刚,叫几个腿脚利索的,去跟街边的商家打个招呼,就说‘小公主要去见王子殿下,多照顾照顾’。还有,再派两个人暗中保护我干孙女,再遇到意图不轨的就直接带到我这里来,看我不......!”
老人手一抖,狠狠剪断了一根花枝,听到那剪刀的呻吟和老人的咂舌声,阿刚也只能笑着耸耸肩。
“好的老大,咱这条街的人都没少受到迷迭香帮助,想必大家会很乐意吧,不过啊老大,您什么时候认迷迭香当干孙女了?罗德岛的博士知道这件事吗?”
老人转过身,虽然依旧眯着眼带着慈祥的笑容,阿刚只觉自己脊背阵阵发凉。
“我自己单方面认的,连小姑娘都没告诉,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没......”
“哼,咱毕竟是在黑道上混的,总不能让天真纯洁的孩子在咱这里沾了黑吧。”
老人继续修剪着他的花,然而始终是心不在焉,烦躁地挠着头。
“啧,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干了这行,早知如此,当年我就去继承我爹的饭馆了,能给小菲林做饭吃想想也不错啊。”
阿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跟随老大数十载,他还是第一次见雷厉风行的老大露出这种遗憾的神情,但一想到是为了那个闪亮的少女,好像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这时,老人突然一拍头,再一次看向阿刚,这次老人的眼睛睁的溜圆,但是却没有丝毫杀气,好像有所顿悟:
“要不......咱解散不干了吧?”
(之后众人花了数小时劝说老人放弃了解散盘角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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